“可是，我这没换的衣服。”“哎，你先用这被卷一卷，嫂给你去把衣服烘，一会再换上。”

杏白了他一：“你看外面这么大的雨还怎么回去？要不在嫂这休息一晚吧。”说着接过小芳刚浸过的巾，让它贴在方睿的额上。杏又：“嫂家里穷，只能给你白粥了。”

“我…你才是哭鬼，鼻涕虫…”苘还是个小女孩儿，什么都争一番，她止住哭声果然立即对那坏回击到。“你就是哭鬼，鼻涕虫…”“你才是…”“你就是…”

方睿知杏心里张他，所以就不再说话，这时杏摸了摸他衣服，手掌一沾上就是一片迹，她皱着好看的秀眉：“快去池里泡个澡，嫂家里什么缺，就是不缺这，快去…”

得到胜利的苘心里喜着，方睿这见她没有再哭便站了起。杏在旁边看个彻底，她就知这山大兄弟对治自己女儿闹别扭很有一。

杏这时又让方睿了自家的卧室，让他躺在全家唯一一张也是娘儿三人平时一起睡觉的那张大床上。方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是他自己睡了人家嫂的床，脸红着：“嫂，还是让我到外面坐吧，一会儿雨小了我就走了。”

苘泪涔涔的，扁着小嘴儿哭：“呜…不…我就不给那坏人歉嘛…”杏又劝了她几句，可还是绕不过她，苘就这么在那大声的哭呀哭。方睿见状走了过来，对她逗：“苘就是个哭鬼，鼻涕虫。”

一阵委屈，她心里的山哥可是个大坏，以前老和一起欺负她，还捉虫吓唬她，这个时候妈妈让她到那坏人边去，那不是推她火坑么？

然后不理方睿的阻止了房间，此时房里一边看着的小芳羡慕地说：“山哥，自从我爸去了卖咸鸭以后，我可从来没见过我妈对谁这么好过的呢。”当然她这是无心之话，方睿和她娘那暧昧关系她是完全不懂看不个所以为然来的。

“你…”苘这才七岁，怎么可能斗得过方睿。这坏自动承认，她一下没了辙，而且妈妈杏都说让这坏留下来吃饭了，自己再闹也闹不过去。

（卖咸鸭：广东和香港方言，指示那些过世了的人，多指父亲。我不知最初的典故，可能是亲娘骗自己还小的儿女说的吧，就像给孩说亲人死去后，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样。）苘情绪早就安静下来，她靠在房门上看着方睿一脸幸灾乐祸。也不知她心里到底有多恨方睿，总想这个坏山哥些坏事儿才好…“山，嫂这有咸菜，你凑着白粥吃好了。”

方睿舒顺了一下，没想到平时壮得很，这次喝酒加上淋雨竟让他犯了小冒，他对一脸张的杏轻笑：“没事儿，刚才喝了酒，回家睡一宿就好了。”

杏又去卧室里拿一张薄被递给方睿。方睿见没办法拒绝，只好顺意接过被，了浴室…洗过澡以后，方睿的确好受了很多。

小芳没有这个哭鼻的妹妹，两崇拜地看着方睿说：“山哥，还是你厉害，苘平时她闹别扭就会哭个不停，要是她不愿意本没人能得着她呢。”

杏关切的脸上有怪责：“都开始发烧了还说没事儿，你这么大个人就不知照顾自己啊，还喝这么多酒。”

“你才是…”“你就是…”这一“就是”一“才是”的几次后，方睿突然改变主意：“行行，我是哭鬼，鼻涕虫，那苘还赶不赶我走啊？”

方睿呵呵笑了两声，刚想开说话，这时酒气却上涌闷闷的想要作呕，还有些眩。杏发现得快忙扶住他，伸手摸了摸方睿的额，觉有些发，转对小芳：“芳，快去拿块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