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在尘土里安祥，

从来没听说过灰尘除了会三百六十度旋转，还会往带着密封盖的凉杯里钻。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过来搭讪。客厅里的放了一夜，我怕里面积灰。”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她垂着帘，专心致志的舀起碗里的白粥，光像碎了的星星浮在她周围，沉静好。

她应该叫醒他，那姿势，实在很难睡得安稳。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厨房里的安星抬看了一专程走过来喝的何光熙，对于这显而易见的搭讪，她选择置若罔闻。

他记起来了，那会儿哥哥正年少。

一半洒落凉，

“休想拿小孩的吃糊我。我只要溏心！”

就那样坐了一夜。

“我最喜黑胡椒和溏心了。哈…哈…”何光熙看着安星左手拿着餐盘，右手端了碗白粥，走去餐厅。徒留他一个人在厨房，却找不到再多一份的黑椒溏心。瞬间冰冻的笑容仿若将他拖了地下室的冷藏窖，僵的不行。

一半沐浴光，

安星若有似无的恩了一声。

绕过后大的障碍，拿着黑胡椒碎在煎好的溏心上撒了一层。

而宛如诗里的树那般的倔，他好像又遇上了。

他第一次听到这首诗是很小的时候，那个天，微风和煦，在爷爷家的院里，比自己许多的哥哥笔直的站在树下，神一丝不苟的盯着宽叶中间透的光，一面背诵一面思忖，像个多情的少年。

他举起双臂，无限伸展，忽然之间又好像绷到极致的橡，松的垂下。他俯向前，把手里那本原来放在最下面的书，妥当的放到几本书之上。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何光熙觉指尖发麻，没一会儿像有东西楔指甲似的，把他从一动不动的假寐中唤醒。

…

他回看了看电饭煲里的白粥，心想这东西总归不能只有一碗。清粥小菜当早餐，也算勉过得去。

如果有来生，要一棵树。

何光熙的话老的就像老电影里的台词，连神都透着旧时表演的虔诚。

安星逆光坐在餐桌前，背后铺了一层又一层骄，得让人心发。对面的凳噔噔两下，一前一后落在地上，描着几片绿竹叶的纯白骨瓷小碟不偶然的现在她前。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们，甚至于想慢慢忘掉，可自从家里多了个人，他们的影总会现。

安星。

第二天上午，安星下楼的时候看到仰面而睡的何光熙，还有桌上散落的书，她确定那里的每一本书都被翻看过，以及何光熙手里握着的那本《挪威的森林》。

何光熙像只戏团里听到指令的猴，兴奋的窜到里面，跟在她后，说：“当然，你现在脚不方便打扫，我能理解。”

站成永恒。没有悲的姿势，

在客厅里，在门廊下，在每段逝去的时间里与现在叠。

可是，她犹豫了。

何光熙决绝的转，已然向前倾斜，脚步却纹丝未动。

“早饭？”

何光熙看着，忽然想起三的《如果有来生》

她，后悔了…

合上电饭煲，他惊喜的发现一碟“藏”在后面的松，压得结结实实，像块儿还没烧好的小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