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她重新燃起希望的神，女房东一耸肩。“妳必须自己想，等想到了，自然就看得见他了。”

第三次，就是现在的未婚夫刘致嘉。

送走了客人，半掩在房门后的男人这才走来。

“她看起来好糟糕。”即使失去了大份的能力，凤遥多少还是看得来，此姝印堂发黑，又正逢运势低迷、年不利之年，恐是死劫重重。

“那是她的情劫啊，我能怎样？”双臂往他腰上搂去，她赖在怀里讨怜。“你知的，既然是自己缠上去的，当然只有自己能解，天地神佛都没有用。”

那只男鬼还在，她觉得到，只是没再无预警地吓她罴了。

人太汹涌，那双小小的手扣不牢，看就要被冲散了，她慌急得想抓牢什么，由梦中惊过来，抓了一掌的空虚。

她着息，闷闷的，说不上来为什么。

生活总是要过下去的，一介小小会计，没有迟到旷职的本钱。

“要不要？赶快决定喔！”求遭拒的女人显然相当没耐。

“妍妍，牵好我的手…”

“妍妍，不要哭…”

“怎──唔！”

那么，究竟还有谁，是在这三段恋情之外，被她遗漏了的？

苦思许久，一无所获，她只得起梳洗，准备上班。

“…”他真的还是主吗？

她这一生活到目前为止，情世界并不复杂，一只手就算得完。

“可以呀。”只有面对这个人，答案才会给得超脆。

搬来绮情街一个礼拜，脚上的石膏也拆了，但她一也兴不起来。她不知前面还会有什么等着她，每一天，门前她都很害怕，不晓得回不回得来，闭上时更害怕，怕再也睁不开。

“但──”她的死劫真是来自那只形影不离的男鬼吗？他没有近接，无法确认，但是那只鬼…魂纯净，觉不到一丝怨气呀。

完全气死人的回答。

“…”他默默地松手。

第一次，是大学时纯纯的校园恋，毕业之后学长国造，自然而然便断了。

第二次，是她找第一份工作时，对她多有照顾的前辈，后来发现对方劈，也分了。

“妍妍，快一…”

凑上来的，打断他的话。

凤遥挣扎着，是由挑惹缠嬉的柔移开，连带拉直往他衣服里钻去的小手。“现在是大白天…”谁来把这个荒yin无度的女人抓走，好好教导一下礼义廉耻、四维八德？！

如果过不了这个劫，他知，那女人真的会死。

“我只能说，是情债，因为缠在妳和他指间的，是人间情誓的红线。”

她不是很想相信女房东的话，可是这些七八糟的事，确实是从她订下婚期后开始发生，若说是情债，这只男鬼抵死不让她嫁，恨她的背信辜负而索命报复，似乎就说得通了。

那个姓孙的房东说，是情债。

华承妍不确定该不该相信她。

这有说不等于没说？她就是想不到啊！

似乎有些什么，由泛黄陈旧的记忆被勾动，却太模糊，看不清，抓不牢，懊恼不已。

“旎旎，那是一条命。”她怎能说得如此轻松？

夜里，她盯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怎么也看不来所以然来。

孙旖旎上前，纤指他蹙起眉心。“不要皱不要皱啦！”明知她最没办法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

不过就卖嘛，是不是？是不是？！唉──

么，至少让她清楚对象是谁，死也死得瞑目一。

孙旖旎耸耸肩。“没办法，福祸无门，世人自招之。”

这里真的缠着一条属于人间情誓的红线吗？

凤遥看了看天板，努力克服心理障碍，不让自己觉得这样的条件换好像卖男…

“妳真的没办法帮她吗？”明知是天命，他还是学不会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他前消逝。

那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耳边断断续续听见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以及孩童的稚笑语，隐隐约约…

而这三个人，目前都还好好地活在世上，与前两个也没有那么至死纠缠的情誓约，分得很清楚也很理智，两不相欠，第三个更是稳定往中，一路走来平淡顺遂，没什么大风大狼，他们连婚期都选定了。

“这是有求于人该有的态度吗？”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