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每年都得乘一次船,回来之后,人人jin疲力尽。"珊瑚喃咕着。
另一张在舞会中拍摄的照片里有一个老人,坐她shen边,状甚亲昵。
"是父亲?"
珊瑚一看,笑笑,"不,这就是刘先生。"
"怎么不见他人?"
珊瑚答:要"是还活着,怕已经一百五十岁。"
清liu不敢再问,怕陷珊瑚于不义,人家不答,是吞吞吐吐,回答呢,是出卖东家是非。
于是大家埋tou苦干,行李箱一只一只整理好关上,唤人抬下楼去,届时,怕需要两辆货车才能运到码tou。
珊瑚说:"她大概会叫你拎首饰箱。"
"嗄?"
"你可得小心,"她掩住嘴笑,"可别丢了珍宝。"
为了这个,清liu一个晚上没睡好。
结果,刘太太派她提葯箱。
看护解释整个下午,然后,令她复述各zhong葯物用法。
清liu心细,记xing好,一丝不错,有条有理,看护shen庆得人。
出发了。
浩浩dangdang,如太后出巡。
六时正就起来忙,八时正请刘太太起床梳妆。
出门从来不需花多过十分钟的清liu觉得她宛如进入童话世界,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又有什么必要是真的?孤零零一个人,排场zuo给谁看。
天公不造美,十时许下起雨来。
又得即刻安排什么人负责打伞。
大家忙得团团转,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谁都不敢笑,都当一件正经事来zuo。
清liu一直末有时间进食,饿得脚ruan,百忙中老程给她一份三文治,她躲在浴室里吃起来。
pei在shen边的传呼机又响,清liu刚想放下食物,珊瑚按住她,肯定地说:"吃饭大过天。"
真的,zuo得那么辛苦,还不是为着吃,清liu静静坐下咀嚼。
车队终于驶到码tou。
行李箱逐个卸下,阵仗好不伟大,叫旁人侧目。
珊瑚问清liu:"你的行李呢?"
只一只小小寒酸尼龙袋。
一抬tou,清liu看到一只庞大华丽白色lun船停泊在码tou,船尾漆着黑色的四个大字:"不羁的风"。
呵多么古怪的船名。
一边只听得珊瑚笑dao:"其实也足够。"
清liu很喜欢刘太太这名贴shen女佣,她甚有智能,为人又圆hua,热心,更不会欺压新人,日久迟早升zuoguan家。
出来zuo事,能力固然重要,但chu1事也要服众。
"几时开船?"
"下午五时。"
刘太太的豪华船舱又一次叫清liu合不拢嘴。
再辛苦也是值得,至少见识过了,不是人人有这样机会。
这间tou等舱面积比一般住宅单位还大,足足千馀平方尺,两房两厅两浴室,还有lou台及落地chang窗,看出去海天一色,美不胜收。
刘太太扬扬手,"累了,想休息。"
珊瑚连忙帮她宽衣。
清liu去准备茶点。
老程跟着进来,"唐小姐,你睡这里。"
清liu连忙应一声。
小房间也已经够舒服。
"凡事小心,"老程叮嘱:"一切忍耐。"
"我知dao,忍无可忍,重新再忍。"
老程咧嘴笑了。
这时,有人送行李上来。
清liu奇dao:"这只箱子不是我的。"
老程说:"你又不穿制服这些服饰给你用,陪太太进出,不可太随便。"
真没想到老程如此周到,清liu鼻酸。
罢想dao谢,那边已经叫人。
老程说:"快去吧。"
老太太先要将私家被褥取出换上,清liuma上召房口bu人员上来,他们受过训练,手段爽磊,服侍周到。
吃过葯,老太太睡下了,珊瑚带清liu到她的舱房,清liu看到两张床。
"原本是双人房,这点刘太太一向慷慨,待下人大方,我听说有些所谓富翁自己乘tou等,佣人与孩子四人一房sai在三等房。"说着珊瑚笑了。
清liu当新闻来听。
珊瑚说:"有人连女朋友都乘经济客位,丢在飞机尾。"这次叹口气。
清liu问:"船叫不羁的风。"
"是,刘太太最喜欢这只六星级船,已是老顾客。"
清liu一味颔首。
"是你第一次乘船?好好苦中作乐。"
"是。"
"快乘机去休息一会儿,服侍老人同婴儿一样,他睡,你也要睡,否则,他醒了你不够力气应付。"
清liu骇笑。
她不舍得睡,用过茶点,靠在chang窗前看太平洋,大海碧绿闪烁,衬蓝天白云,叫她神驰。
世上竟有这样享受,唐清liu走运了。
刹那间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暂且丢在脑后。
船渐渐移动,离开码tou。
珊瑚过来,"该唤醒太太,不然晚上睡不着,又该发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