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般嬉戏欢闹着,并傻气十足地在不知名的大树上刻下他们的名字以资存念。
这天周末,是一个阳光送暖、湛蓝无云的好天气,阳明山上百花齐绽,姹紫嫣红的景观,吸引了无数上山寻幽赏花的游客。
奔允淮和席紫若无意和泉涌而来的赏花客凑热闹,他们痹篇簇拥的人群,手拉着手缓缓沿着蜿蜒的山路,在乍暖还凉的微风吹拂中,轻轻来到一处幽静而透着几许神秘气息的小山丘。
他们像发现新大陆似地发出一声亢奋而得意的欢呼,然后,像一对顽皮的孩子般,骨碌碌地爬上石阶,穿过一块奇伟苍劲的山岩,在这张由大自然巧手琢磨而成的“屏风”遮掩下,他们相视一笑,大胆地脱下鞋子,舒舒服服地往柔软的草地上一躺,静静品茗着这番睡在大自然怀抱里的旖旎和温馨。
席紫若顺手摘了一根不知名的小草,顽皮又不安分的轻轻搔弄着辜允淮的鼻尖,害得放松心情、闭目养神的他,难掩奇痒地打了个喷嚏。
对于席紫若那一脸无辜又促狭调皮的笑容,他不禁轻轻摇摇头“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竟会爱上你这个精灵鬼怪的小瘟神!”
席紫若对他皱皱鼻子“说得好,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看上我哪一点?为什么肯舍下我姐姐紫筑那样十全十美的女孩子不要,而愿意屈就我这个马马虎虎的二等货!”她酸溜溜地问道。
“那是因为我这个人的要求一向不高,能有个‘二等货’的女朋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辜允淮逗趣地笑道。
席紫若却大发娇嗔地鼓起了腮帮子。“你的意思是…因为我的条件刚好符合你那见鬼的‘最低标准’,所以…你才乐得顺水推舟,追求我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瘟神?”
奔允淮双眼闪烁着一丝促狭,又揉合了激赏和趣意的笑意。老天爷!他真是爱极了她那大剌剌、率真明朗又毫不造作的个性之美。天知道!苞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是充满了多少鲜颖而令人赞叹的快乐和满足啊!
二十六年来,他第一次活得这样自在轻松,这样鲜明地感受到生命所赋予他的喜乐,一份可以坦荡荡地面对真情的欢乐,可以享受赤裸裸地爱人和被爱的喜悦和骄傲。
和她在一起,他不必强颜欢笑,不必刻意收敛自己的喜怒哀乐,可以大声的笑,恣意的说出自己的感觉,彻底摆脱被父亲强制压抑了二十六年的阴霾和痛苦,真真实实、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这份面对真正自我的洒然和快意!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望着她那红扑扑的嫣颊,乌溜溜流转着无限嗔意的一对黑眸,他实在舍不得这么快就放弃逗弄她的乐趣,是而故意满不在乎地顺着她刁难而生气的口吻俯首称道。
席紫若马上撒泼地坐起了身子,抓起鞋子匆匆地穿上。
奔允淮见状,连忙坐直身子,伸手抓住她那双忙不迭乎的小手,阻拦着她。“你要干嘛?”
“你放开我,我席紫若虽然一无可取,但我也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凑合,让人家当做最低标准、最后志愿的劣质货!”她冒火地瞪着他,气鼓鼓地和他奋力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