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来跟你们攀亲带故的吧!”
赵艾宁翻了翻白眼。“瞧你,喜欢胡思乱想的老毛病又犯了,什么叫攀亲带故?这叫做亲上加亲。冲着我跟你从小一块长大、数十年建立起来的情谊不说,光是紫筑这个丫头小时候那乖巧甜美、冰雪聪颖的模样,我瞧了不知道多欢快、多窝心。这门亲事若能谈成,我头一个上庙里烧香谢菩萨!”
必雅娴闻言总算释怀地露出了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家老爷中不中意我们紫筑?”
赵艾宁嗔怪地白了她一眼。“你还真婆婆妈妈哩,我这个准婆婆都不说话了,他这个准公公哪还敢有意见?”
必雅娴轻轻笑了。“就怕你们家老爷嫌我们家寒酸,跟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她故作矫情的说。
赵艾宁没好气的瞪着她,半真半假的说:“你再这么拉拉杂杂、犹柔不前的话,我这个恶婆婆可要翻脸悔婚不认亲家!”
“好吧,那允淮给紫若补习的事可就拜托你了,时间不早了,我老公快下班了,我得赶回去烧饭,我们再电话联络好了。”她拿起帐单抢着付帐,赵艾宁却不由分说的抢了口去。
“说好是我付钱请客的,你怎么食言而肥跟我抢起来了?”
“每次见面都让你花钱请客,我都怪不好意思的,你就别跟我争,让我做东一次吧!”
必雅娴也坚持着要付这笔帐,眼见就要形成一场镑执己见、互不相让的拉距战,赵艾宁只好放开帐单簿。“好吧!我让你一回吧!否则,我们这两个年近半百的老太婆在这里拉拉扯扯、僵持不下,可是很难看的。再说…”她的话倏然停顿下来,眼睛直愣愣地望着甫走进咖啡厅,穿着一袭灰蓝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发呆。
必雅娴也察觉到她的异样了,她循着赵艾宁的视线望去,脸上瞬地失去了所有的颜色。
赵艾宁犀利地看了她灰白紧绷的脸庞一眼,不禁感触万千的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看见他,你居然还这么震惊失措,可见你心的那个死结,一直未曾打开过。”
必雅娴心中一阵抽痛,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但她很快地挺直背脊武装起自己。“你错了,艾宁,我早就有了免疫能力,过去的恩怨情仇,我更是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不想提醒自己再记起那些不愉快的事而已。”
赵艾宁细细审视了她好一会,最后才从喉头里发出一声幽沉而语重心长的叹息。“但愿你说的都是真心话,要不然,对席镇远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必雅娴心头一震,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在心境的波涛汹涌下,她竟噎凝无语了。
馥琼山庄。
这是一栋座落在新店山区的豪华别墅,在绿荫、香花、白云和大自然美妙天籁环绕下,这栋灰白色的精致华厦,俨然似雕琢在天上屏息壮观的琼楼玉宇,更像王维诗中那令人神往的桃花源。
这是名企业家、知名的立法委员辜健群的新居,更是市井小老百姓梦寐以求、却永远不敢冀望实现的深宫别苑。
奔允淮神闲气定地站在客厅阳台上,俯瞰着眼前这一大片绿意盎然、充满诗情画意的大自然景观,这阵子积压在胸中的郁闷不禁舒缓许多,一双深遂清亮的黑眸,也慢慢漾起了似有若无的微笑。
望着流云的优闲潇然,野雀的自由遨翔,在山风徐徐的吹拂中,他不禁有份醺然若醉的迷惘和感怀了。
“哥,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冷不防中,他的肩膀被他那一向不按牌理出牌的妹妹辜允蓝敲了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