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才刚入夜,富丽堂皇的四季楼早已灯火通明,悬挂在斜檐下的大红灯笼映出门前络绎不绝的车轿,送来的全是京城shen分最显赫的达官显贵。
四季楼的鸨嬷嬷…四季夫人,就伫立在门前,嗲着嗓子热络地招呼来客,把一个个的财神爷送进销魂窟去。
“四季夫人,今儿个雪荷姑娘可有空?”
ma车里走出一名年约五十开外的男人,一见到四季夫人,便忙不迭的问dao。
“唉呀,方老爷,真是对不住,都怪我教女无方,把这刁丫touchong坏了,今晚她还是使着xing子不肯见客哪!”四季夫人拧着眉,又是恼又是骂的。
“不怪她、不怪她,我明儿个再来便是,四季夫人可千万别为难她。”方老爷忙不迭摇手dao。
“看在方老爷的面子上,我就暂且饶了那刁丫tou一回。”四季夫人挥着手绢好不愤慨。“我说这刁丫tou简直不识好歹,方老爷纡尊降贵到四季楼来,她竟还端架子不见客,可真把我这张薄面都给丢光了。”
“四季夫人言重了,若能见上雪荷姑娘一面,方某死而无憾啊!”“我等会儿就好好同那刁丫tou说去,定会给方老爷一个jiao代。”
“劳烦四季夫人了。”
微微一躬shen,京城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ju贾方大富,有如丧家之犬转shen上了轿,在几名仆从的簇拥下离去。
方大富一走,四季夫人的笑容ma上卸下,待眼角瞥见另一ding金碧辉煌的ruan轿,热络的笑ma上又挂上嘴角。
“提督大人,欢迎您大驾光临哪!”四季夫人摇曳生姿地迎上前去,施展她高超的jiao际手腕。
在几名侍从的护卫下,shen材微胖、留着两撇胡子的哈提督自ruan轿内走出,一见到鸨嬷嬷就迫不及待开口问:“四季夫人,雪荷姑娘她…”
“唉哟,早就打扮妥当在房里恭候提督大人您呢!”
“好、好!”哈提督笑得合不拢嘴,心急地就要往四季楼里走。
“提督大人,等等,您敢情是急慌了,忘了我这儿的规矩啦?!”四季夫人捻着手绢,一双jing1心描绘的凤眼jiao媚地斜睨着他。
“喔,你瞧我急得连礼数都给忘了。阿弩!”哈提督尴尬地干笑几声,ma上吩咐随从恭敬递上一张银票。
纤纤五指接过手,四季夫人一双利眸往银票上一瞥,ma上笑逐颜开,连声dao起谢,声音甜得像是快滴出mi来似的。
“提督大人,您的‘诚意’十足啊!”四季夫人jiao媚的挥着手绢,一边不lou痕迹的将银票收进衣袖里。
这就是四季楼的规矩,不比shen分、地位、官阶,只比谁的出手大方,谁才有资格进四季楼最美艳的雪荷姑娘的闺房。
雪荷姑娘…人如其名,美丽冷艳、不可方物,还画得一手好画,尤其擅绘美人图。
许多王公贵族、甚至贩夫走卒,莫不为了见雪荷姑娘一面,获得她所画的一幅美人图而散尽千金。
“福六,领提督大人到雪荷姑娘的厅里去。”
ruan臂一扬,一名guinuma上应声上前,恭敬领着贵客入厅…
“雪姑娘,提督大人来了。”guinu在门外轻声通报dao。
“提督大人,真对不住,我今儿个人不太舒服,怕是无法款待您了,改天再由雪荷备酒赔罪?”门内突地传来柔弱无力的女声。
像是早在意料中,福六脸上没有其他表情,只是毕恭毕敬的向贵客躬shen赔罪。
“提督大人,真对不住,雪荷姑娘今晚不便见客,还请大人海涵。”
“不打jin,雪荷姑娘今儿个玉ti微恙,我择日再来。”向来鼻孔朝天、趾高气扬的哈提督,这会儿客气得简直像换了个人。
“多谢提督大人ti谅,雪荷感激在心。”微弱的气息像是随时坑谙气似的。
“快别这么说,请雪荷姑娘好好休养,本提督改天得空了再来。”liu连再三,哈提督才依依不舍的转shen下楼。
“提督大人,您怎么要走了?”守候在楼下探听动静的四季夫人,故作惊讶的问dao。
“四季夫人,雪荷姑娘病了,你快去给她找个大夫来诊治,否则耽误了病情可就不好。”哈提督忧心忡忡dao,神色间满是对沐雪荷的不舍。
“这丫tou,怎么这节骨眼病了?”四季夫人懊恼的嘀咕几句,ma上又忙着赔不是。“提督大人,真对不住,今儿个让您扫兴了。”
“不怪雪荷姑娘,病怎由得了人呢?”
“我知dao了,我这就差人去请大夫来替雪荷看病。”四季夫人忙不迭殷勤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