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医坊那一日后,蔚紫林不仅不理她,反而看她的跟神愈来愈阴鸷。虽然知道他和墨大哥说不定只是长得像而已,但心里那种被墨大哥讨厌的感觉,还是让她愈想愈委屈,愈委屈愈难过,两眼已盈满粼粼水光。
“娃娃,擦擦脸。”劳行偃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把出神中的花不语吓了一大跳,逼出眼中的泪水。
“你、你…干吗这样无声无息吓人?”她一把扯过劳行偃递来的白丝绢,尽情让自己的眼泪鼻涕在上面肆虐。
黑风寨里过了十来天了,不语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竟和这个初见时只觉邪佞的四当家熟络了起来。只知道他对自己真的很照顾,不仅常陪着她说话,有时还在夜里偷偷带她去看小蝶。
她当然不知道,劳行偃这一切只是为了——好玩。
“别伤心了,大当家近来很忙,不是不理你。”嗯,自己真是愈来愈会安慰人了。劳行偃啊劳行偃,小心哪天你会变成一个大善人,为善事迹被后人景仰传颂。想到那恐怖的情景,他的寒毛一根根竖起来。
虽然知道他在好心安慰自己,但有时人就是会有自虐的冲动。
花不语一点也不领情,想到看他镇日闲闲逛来逛去、神出鬼没,没好气问:“那你呢?怎么不见你忙?怎么你们强盗窝不用下山去干几票买卖吗?难道钱还从天上掉下来?”
没当过强盗也听过天桥说书的,自从来了熏风寨后,好像根本没见过这帮匪徒出去烧杀掳掠。要不是有好大半弟兄长得面目狰狞,腰间还挂着亮晃晃的利器,不然见他们打铁的打铁、种田的种田,甚至还有女眷穿棱其间,她真要以为自己只是来到一般的村落,而不是人人闻之丧胆的黑风寨。
劳行偃一面摇摇修长的食指,嘴里一面喷喷有声:“你有所不知,寨里最近有喜事,所以大家先安分两个月,算是添喜气。”
花不语抹抹泪:“喜事?”
劳行偃突然眉头深锁,像是在思索什么,然后脸上漾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看样于真是什么天大的喜事,不然他干吗那么开心?耐不住好奇,她认真问:“什么喜事?”
“大当家…”看花不语已屏住了呼吸,他满意地接下去:“要成亲了。”
老天,谁来救救他?看见娃娃张口结舌、五雷轰顶的呆样,他真的真的好想当场仰天长“笑”!不行了,他得快回房去拿那瓶“舒筋化淤散”揉揉自己因忍笑而发疼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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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什么?
墨大哥,唉,蔚紫林要成亲了?
跟黑风寨的二当家?
想到下午劳行偃告诉她的“喜事”花不语呻吟了一声,抓起被子蒙住小脸。没一会儿,热得受不了又猛地掀开。
好闷,心里好闷。问得一点道理都没有!她突然好想找个人诉心中的感受。
翻身下床,她又在深夜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