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也只是她当时悲极攻心时的揣测,说不定墨大哥现在正在哪里逍遥,等哪天他倦了,就会循着别时路归来。
小翠看见花姑娘眼里已有泪光泛动,知道她又在想墨大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柔顺地答应了。
小翠,这里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心中纷纷乱乱,她差退了小翠,想一个人静一静。却没料到,独处时才更是管不住绵密的思绪。
往事一幕一幕在脑海中上演。从她离家到遇见墨林的种种,直至现在墨林生死未卜…她恍然惊觉,关于墨林的记忆其实已占了她生命中的全部。
她由胸前一只精致的锦袋中取出一张摺叠整齐泛黄的纸,小心地将它打开了。纸张上疏疏落落几个男子的笔迹:
蝉衣四十九个洗净去头足翅膀
茯神二钱
共辗细末每服伍分
钩藤一钱
一碗水煎至三分调药送服
那是一张仁心堂的药签,药方子左下角行云流水地署名墨林。
“嗯,是治小儿夜啼的处方…”她牵动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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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拜见过爹娘兄长,小蝶再度踏上寻找大师兄的路程时已经在北京耽搁四天了。三年不见;爹娘自是想他想得紧,不要他那么快又远行。可是一方面想找大师兄,一方面也一直向往闯蔼江湖的侠义奔放,他还是辞别了父母上路。
二哥齐羡扬送他出了西便门,知道这个幺弟顽皮好动、血气方刚,现在又是一脸兴奋,怕他一路上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情,忍不住再三叮咛;“三弟;江湖多险不比儿戏,凡事动心忍性,不要徒惹纷争,知道吗?”
“知道,知道。”小蝶拍拍齐获扬的肩头,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二哥,我在山上每天修行,祖师爷说过:‘气静神恬合自然,无极自然生太极。’动心忍性我最拿手了。”念到祖师爷的“道要秘诀歌”时,还煞有其事地摇头晃脑一番。
齐羡扬听到小蝶这番敷衍,真是好气又好笑,扬起手上的摺扇往他头上就是一敲。兄弟两人的容貌神似,不过小蝶因长年习武身形较为伟岸,眉眼间也多了一分武者的豪气潇洒,而齐羡扬则是不折不扣一位玉面书生。此时两位俊逸青年在马背上喀喀闹闹,并不知道自己吸引了多少目光。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小蝶告别了自小与自己最亲近的二哥,回首见西便门在身后愈来愈小,原本雀跃的心竟渐渐越发不合,连二哥那——嗦嗦的说话方式都教他怀念起来。可是想及江湖上还有那么多新鲜事等着他去体验;弛心中又是一喜,不禁夹紧了马腹,往西疾走。
过了史家营,已经到了郊外,两旁的风景渐渐由城市变为农舍稻田,再行走了一阵,眼前出现一片翠绿绿的树林。
小蝶虽然在京城长大,可是除了小时候跟母亲下过扛南一趟,还有跟着师傅上武当那次外,其实从没出过北京城。眼下虽然知道往山西的路途是另一个方向,但是见这树林苍苍郁郁,蓝天之下甚是好看,忍不住掉转马头往林子里去。
原以为树林里马匹不易行走,却不料林间早巳被前人走出一条恰可容一个马身的小径。沿着小径跨蹈而行,只觉得林间阵阵微风扑面,暑气全消。突然眼前豁然开朗,竟已来到一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