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正往-芳馆来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梁修文一听父亲正往这儿来,马上放开花铭。他理理自己一身的白衣,又摇着摺扇悠哉地离去,仿佛刚刚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只不过经过连总管身边时,冷冷说了一句:“你倒忠心得很啊?”
老人已惊出一身凉汗。
见表哥终于离开,花铭-颓软地跌坐在石椅上,身子已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向连总管投以感激的目光,颤声说:“连总管,多谢你。”
老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姑小姐当年用自己的一条命换这孩子活命,如果她知道表小姐现在过的是这种日子,会不会后悔当年没带她一块儿走?
想及来意,连总管收起心神,清了清嗓子说:“表小姐,老爷是真的往这儿来了。您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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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亲?”花铭-的脸上有浓浓的惊讶,但随即浮上喜悦的笑容。
看见外甥女的笑容令梁维辅愣了一下,今天来告诉她自己为她说定了一门亲事,原本以为花铭明会反抗就像她母亲当年的反应,却怎么也没料到一向漠然的她竟会如此喜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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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嫁人了!婚期就在明年三月。
嫁人,代表着她将脱离这个地方。
从舅父告诉她已为她与徐州知府的三公子定下婚事开始,铭朗的心一直都没有停止过雀跃。
她很早就体认到自己在这栋宅子里的孤立无援,所以一直都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这些日子,她放任自己笑,放任自己发怒,放任自己对梁修文不假辞色。
没有人敢得罪梁大少爷,也没有人敢向舅父揭发他的恶形恶状,包括铭-自己,所以,梁修文在父亲面前也一直维持着良好的形象。而且很明显的,他所有的恶意都是冲着铭-一个人。
十年前随母亲到梁府依亲以来,她便感觉到大表哥对她莫名的敌意。小时候,他带着其他表兄妹对她一句句“杂种”、“贱胚”的辱骂,甚至带着他们殴打她。她当然曾试着反击,那次她用石头打破了大她三岁的梁修文的额头,换来的是差点被他淹死在莲花池里,而那些下人们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发生,幸而舅父经过制止才让她捡回一条命。
不过,当时大家年纪尚小,舅父以为是小孩子玩疯了,只是狠狠训诫了一番,也没有真去深究事情的前因后果。
年纪稍长,表哥似乎对言语的羞辱失去了兴趣,开始只要在舅父视线未及之处便公然骚扰她,所有的人也都装作视若无睹。
她一面忍耐,一面也感到恐惧。她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到底逃不逃得过他的魔瓜…
她也不止一遍想过:她若求救,会有人来救她吗?